史分正稗

欲 唐凌×陈佳影(南门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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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回到自己的卧房时,陈佳影长长出了口气。她放下手袋,打开衣柜门,准备好好地泡个澡缓解一下大脑的混乱,这时候藏在衣柜里的唐凌把手放在唇边,对着惊住的她“嘘”了声。
    陈佳影的反应不慢。她伸手从他身边取下宽松睡袍,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问:“发生什么了?”
    “组织得到紧急消息,我来传递。”他简要地说明了情况,微微一笑,“你要泡澡?等你回来再详细说吧。”
    陈佳影就也笑了。
   
    虽然和唐凌一起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革命事业,南门瑛毕竟也是养尊处优过的大户小姐,沐浴这件事对她来说,一贯是马虎不得的。唐凌也是宠她,但凡在家,必会主动替她控好水温,有时还附赠全套的贴身按摩。遇上这情况时,要是两人精力不错,天色也不太晚,南门瑛就会瞅准机会一下把唐凌拉进水里,搅动得浴缸里的水阵阵作响,直到水温渐渐变凉,她才会倚靠在唐凌胸膛上,被打着横抱出来。
    这种时候,唐凌总是做出副老学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一面替两人擦干身体,一面絮叨着容易伤风感冒之类的废话。南门瑛也不去理他,她掌握了对付这家伙的秘密武器。只需要一个吻,那个惯会讲大道理的嘴就被结结实实地堵了起来,吻得长久了些之后,甚至还懂得反客为主,并离开温柔之地开始往下游移,她经不住在他的舔弄中惊声叫起来。这个由她挑起的吻最后被唐凌掌控了节奏,于是战场转移,两人终于回到了正经该在的地方,又是被翻红浪,情欲修罗。
   
    有的回忆只是想想就让人脸红心跳。陈佳影这会儿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原本的安排,也没耐心慢条斯理去泡澡,只是简单冲洗之后就走回卧房,匆忙拉上所有窗帘,又关上灯。
    唐凌这才放心从衣柜里走出来,坐在床上,歇了口气。
    “你吃了吗?”陈佳影带上卧房的门,又最后确定了一下窗帘能完全遮住屋内的情景,便坐到他身边。她倒不急于询问任务是什么,晚上是这片区域巡视最严的时间段,他断不可能会选择这时候遁出去的,也就是说,他们至少拥有一晚上的时间。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一晚上不见人,车行不会起疑吧?”
   
    陈佳影当然知道唐凌的伪装身份。高兰市并不大,至少不会叫一个人完全隐匿了行踪,她曾经在轿车里与唐凌擦身而过,两人之间近到几乎只隔了一窗玻璃。碍于司机在场,她无法摇下车窗去感受他的体温,甚至连目光都不能够停留太久,他一闪眼间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,而她却花了整整一路的时间去控制自己的情感。
    那天晚她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,双腿死死绞紧了厚重的被子,沸腾到极致后的空虚中她从喉间溢出一声呜咽,却连“唐凌”两字都不敢念出。
    从她替代为陈佳影那天起,“南门瑛”与“唐凌”就已不复存在。
   
    陈佳影没有在回忆里沉浸太久,毕竟唐凌此刻就在她的身边,她感受得到他温暖的体温。
    “正午十二点,站岗卫兵换班。放心吧,我说我回乡下见老婆孩子去了,房东那边也交代稳妥。今天见完你,我就北上哈尔滨一趟,接应新同志过来。”
    陈佳影正把手上的饼干递给他,闻言一怔,“发生了什么?”
    唐凌接过饼干,拿在手里,没吃:“我方潜伏进宪兵队的一名同志暴露了身份,所有消息通道均有曝光风险。目前在高兰市的所有情报人员,必须火速撤离,你近期不要对外联系,也不要有任何多余动作,等这一轮肃正风头过了,我方同志稳定下来,再重新建立联系渠道。”
    陈佳影皱起眉:“这事我还不知道。”
    “宪兵队自己出了问题,没处理好的时候当然不会立马联系你们。不过,你们内部的审查估计也要展开了,佳影,这段时间你要谨言慎行。”
    陈佳影点点头,刚想对他炫耀自己在南铁里隐藏得有多好,瞧出他脸上不掩饰的担忧,所有的张牙舞爪一下就偃旗息鼓了,凑到他的身边,乖乖地应他:“……好。”
    唐凌握住她的手,放在近心的地方,良久后说:“……佳影。我很担心。”
    陈佳影听着从他胸膛里传来的鼓动的节律,在她的手下,一个小小的器官正用尽全力向全身上下输送着生命源泉,就像疯狂燃烧自己的他们那样。
    “我也担心你,唐凌。”她喃喃着说,“你今天过来,我很开心,也很担心。你要是被卫兵们抓到了怎么办?”
    唐凌笑出声,胸膛的震动从紧握的双手传向陈佳影的心脏,在她心里撩出丝丝缕缕的痒:“你应该对我多一点信心。”
    “自大狂。”她佯作嗔怒,从他的气息缠绕里脱身出来,“对你有信心不代表我不会担心。”
    唐凌重新抓住了她。他笑眯眯的,眼角流出几道笑纹,瞳仁里似乎有流光溢彩。陈佳影被他这样一看就摄去了心神,鬼使神差地亲上唐凌的唇边。
    接下来的事就是顺其自然了。
    唐凌吻住她的时候,双手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肢。她放在他手里的饼干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扔回了桌上,在唇齿分离的间隙,陈佳影不满地问他:“你不饿吗?”
    “不饿,”唐凌含笑说,手指从腰间挑开衣角,往里试探,“……我好像又有点饿了……”
    他和她一同倒在柔软床褥上。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后,就是陈佳影低低的喘息,和渐渐大起来的黏腻水声。再之后,属于唐凌的粗重呼吸声也加入了进来,水声更大了。
    陈佳影压抑着自己的声音,她努力攀住唐凌的坚实后背,把自己的主动权完全地交付给他。和在家里的任意一次都不一样,他们在敌人的大本营里,在敌人的房间里,在数不清的卫兵环伺中,追逐着最本真的欢愉。唐凌在她胸前胎记上印下带着灼热情欲的吻,她随着他的猛烈撞击起伏,用口型不断喊着:
    唐凌。唐凌。唐凌。
    让我把你的姓名珍藏进不属于陈佳影的世界里,让我把你刻进骨髓里。
    唐凌吻上她。他的眼睛看向陈佳影,像是看出了她瞬间的分神。陈佳影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泪意,她想要闭上眼睛遮掩情绪,可眼泪已经滑出眼眶。
    “别哭。”
    唐凌舔去滑落的泪珠,凑在她耳边说,“我在这里。别哭。”
    炽热的气息是生命的温度,这样的温度冲进陈佳影的耳道,暖得发烫。
    “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,叫我的本名。”她哭着说,近乎贪婪地将他吞没,手臂攥紧,想要把这个人变为自己本能的躯体记忆,让自己在未来没有他的长久日子里留下最后一点可堪回味的甜蜜,“叫我,让我想起我是谁……”
    唐凌像是叹了一口气。但又好像没有。当意识趋于混沌的时候陈佳影已经分不清何为幻想何为现实,但唐凌的声音依然是真切的,破开了所有的迷雾和虚妄,斩断了所有畏葸与恐惧。他的声音在哪,哪里就一定会鬼神不侵。
    他温柔地唤她:“南门……瑛。”
    “我的瑛。”
    陈佳影惊喘一声,情潮是如此快速地没过了她的头顶。再没有任何的空虚,也没有什么绝望,因为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就在这里,他们命脉相连,生死与共。这个瞬间,抛弃了一切的陈佳影好像又拥有了整个世界。
    拥有你,就拥有了整个世界。
   
    无论她叫南门瑛,还是陈佳影。
    唐凌都是她的全世界。

自此,我的计划就写完了。第一篇是他们的“故事”,第二篇是驱使他们舍生忘死的“理想”,第三篇是深入骨髓却不得不埋藏的“爱情”。三个故事,三种叙事方式,讲的是同一个故事。一个“我像爱我的国家一样爱你”的故事。
希望大家喜欢。
希望大家能写写评论,很喜欢大家的评论,谢谢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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